第109章算了，沒有如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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剛好是中午的時候，不少人在門口進進出出，程緩緩偽裝成業主進去，一直跟在王麗琴身後。
小區當中有個人工湖，還有一個小廣場，不少老人在那裏鍛煉身體，小孩子也在那裏玩耍。
而在這一群人當中，王子曦坐著輪椅，顯得十分顯眼。
王子曦也穿著一身寬松的羽絨服，腿上還蓋著一條毛毯。雖然已經因為殘疾而退出娛樂圈多日，但她似乎依然很註意影響，頭上戴著黑色鴨舌帽，戴著口罩和墨鏡，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。
要不是看到王麗琴向她走過去，程緩緩幾乎都認不出她來了。
王子曦看到母親回來，立刻問：“怎麽樣？那筆錢還在不在？”
王麗琴推著她的輪椅：“這件事兒，我回去再告訴你。”
王子曦聽她的語氣，便知道事情不好，頓時有些惱火：“是不是那個混賬王八蛋把我們的錢全都給卷跑了？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相信他你就是不聽，現在好了，好幾十萬的錢扔水裏連聲響都沒有！”
自從腿殘疾之後，王子曦的脾氣就越來越大了，動不動發脾氣摔東西不說，跟王麗琴吵架也成了家常便飯。
平時如果遇上王麗琴心情不好的時候，母女倆還會吵成一團。可是這一次，的的確確是王麗琴理虧，所以也沒有還嘴。
事情起因是王麗琴有個交往多年的男友，通俗點說就是王麗琴曾經包養，至今仍舊在交往的小白臉，名叫周毅。
前不久，王麗琴不顧女兒王子曦的勸阻，私自借了一筆錢給周毅拿去做生意。可是錢給了周毅之後，就如同石沈大海。
今天王麗琴特意坐車去了趟周毅的住所，可是他早已經搬家了，說是到香港去考察市場，氣得王麗琴在車上就跟他大吵了一架。
她還不太敢跟女兒王子曦說起這件事兒，可王子曦顯然已經覺察到了：“我早就告訴過你，那個人就是個騙子，遲早會把你的錢都給騙光。可是你就是不聽我的話，現在好了，錢沒了人也沒了，你可以消停了？”
“子曦，我們回家去說”，王麗琴埋著頭，一邊安撫女兒，一邊快步推著王子曦往單元門裏走去。
程緩緩還要跟著，然而，單元門的門禁可不像小區大門那麽容易混進去，她沒有卡，根本無法進門。
站在外頭，程緩緩吸了口涼氣，看來，王麗琴跟王子曦母女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麽樣。至少跟以前比，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父親在的時候就不用提了，她們母女在香港的時候，拿著父親的錢和古董，應該也還不錯。至於王子曦當了明星以後，更是三天兩頭的在微博和臉書上曬她的首飾包包。
現在，大約只剩下美好的回憶，跟黯淡的現在了。
如果她沒有殘疾，只是退出了娛樂圈，或許還可以好好嫁人過日子。
如果她不曾跟卓然扯上關系，不曾介入到他們之中來，或許現在依舊可以在香港過著順風順水的生活。
如果……
算了，沒有如果。
程緩緩吸了口初冬的涼氣，往四季風采小區外走去。
程緩緩以為這次見王麗琴和王子曦，就是最後一次了。
她不打算再跟她們母女來往，不會跟她們噓寒問暖，也不會落井下石，就權當是一個城市裏，最熟悉的陌生人好了。
但是，有時候人和人還是講求緣分的，緣分來了，想躲都躲不過。
最讓程緩緩啼笑皆非的是，她跟她們母女還真是緣分匪淺。
尤其是王麗琴。
從四季風采小區回來後的第三天，程緩緩在跟攝像師小黃搭檔采訪一起麻辣燙店違規操作的新聞時，雙方發生了不小的爭執。
而爭執過程中又動起手來，對方老板手中的大勺劈頭蓋臉朝程緩緩砸了過來。
就在程緩緩以為自己即將腦袋開花的時候，只聽到頭頂發出“砰”的一聲，緊接著還有什麽東西稀裏嘩啦落了下來。
她睜開眼一看，才知道是小黃拿著攝像機幫她擋了一下。而在大勺的重擊下，小黃的攝像機壯烈犧牲。
程緩緩陪他去了好幾個維修點，都表示攝像機不能再修了，主體已經散架了，要是再修也並不是不能修，只是修理費都夠買一臺最新的了。
程緩緩幹脆拍板：“修不了就不修了，去數碼城，你隨便挑一臺攝像機，就當我送你的，反正你的攝像機也是為了我而犧牲的。”
小黃看著一堆碎零件兒，哭喪著臉：“可是這臺攝像機跟了我很多年，都用出感情了……”
“好了想開點兒”，程緩緩安慰他：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，換的新攝像機再培養感情也是一樣的”，說著，硬拖著小黃去了數碼城。
小黃是攝影專業出身，所以對攝像機很有研究，要求也高，一邊跟店員說著攝像機的性能，一邊試著用。
程緩緩對這些沒什麽興趣，便靠在櫃臺上，心不在焉的玩著手機。
這時，小黃忽然拉扯她一下，指著鏡頭低聲道：“程緩緩，你過來看……”
程緩緩急忙湊過去，在他的鏡頭裏，果然看到不遠處的三星手機專櫃前，身穿玫紅色羽絨服，戴著白口罩的女人，正在將櫃臺上的兩部試用手機裝進自己的口袋裏……
此時正是中午，三星專櫃又在做促銷，引得不少人在圍觀，一時半刻，竟然也沒有人發現出了賊。
小黃有些興奮，沒想到，試用一臺攝像機，還能偶然拍到這樣新鮮刺激的一幕。
“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啊”，小黃一邊拍攝，一邊喃喃念叨著：“買個攝像機都能隨手撿個新聞……”
他們的身份就是B市電視臺民生頻道的記者和攝像，所以對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，都格外留意。
程緩緩專心看著鏡頭裏的那個人，忽然意識到什麽，轉身走到收銀臺那邊，拿出自己的卡：“你好，那位先生手裏的攝像機我要了……”
交完款，再回過頭時，那個賊已經離開專櫃，往電梯口裏走過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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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區當中有個人工湖，還有一個小廣場，不少老人在那裏鍛煉身體，小孩子也在那裏玩耍。
而在這一群人當中，王子曦坐著輪椅，顯得十分顯眼。
王子曦也穿著一身寬松的羽絨服，腿上還蓋著一條毛毯。雖然已經因為殘疾而退出娛樂圈多日，但她似乎依然很註意影響，頭上戴著黑色鴨舌帽，戴著口罩和墨鏡，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。
要不是看到王麗琴向她走過去，程緩緩幾乎都認不出她來了。
王子曦看到母親回來，立刻問：“怎麽樣？那筆錢還在不在？”
王麗琴推著她的輪椅：“這件事兒，我回去再告訴你。”
王子曦聽她的語氣，便知道事情不好，頓時有些惱火：“是不是那個混賬王八蛋把我們的錢全都給卷跑了？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相信他你就是不聽，現在好了，好幾十萬的錢扔水裏連聲響都沒有！”
自從腿殘疾之後，王子曦的脾氣就越來越大了，動不動發脾氣摔東西不說，跟王麗琴吵架也成了家常便飯。
平時如果遇上王麗琴心情不好的時候，母女倆還會吵成一團。可是這一次，的的確確是王麗琴理虧，所以也沒有還嘴。
事情起因是王麗琴有個交往多年的男友，通俗點說就是王麗琴曾經包養，至今仍舊在交往的小白臉，名叫周毅。
前不久，王麗琴不顧女兒王子曦的勸阻，私自借了一筆錢給周毅拿去做生意。可是錢給了周毅之後，就如同石沈大海。
今天王麗琴特意坐車去了趟周毅的住所，可是他早已經搬家了，說是到香港去考察市場，氣得王麗琴在車上就跟他大吵了一架。
她還不太敢跟女兒王子曦說起這件事兒，可王子曦顯然已經覺察到了：“我早就告訴過你，那個人就是個騙子，遲早會把你的錢都給騙光。可是你就是不聽我的話，現在好了，錢沒了人也沒了，你可以消停了？”
“子曦，我們回家去說”，王麗琴埋著頭，一邊安撫女兒，一邊快步推著王子曦往單元門裏走去。
程緩緩還要跟著，然而，單元門的門禁可不像小區大門那麽容易混進去，她沒有卡，根本無法進門。
站在外頭，程緩緩吸了口涼氣，看來，王麗琴跟王子曦母女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麽樣。至少跟以前比，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父親在的時候就不用提了，她們母女在香港的時候，拿著父親的錢和古董，應該也還不錯。至於王子曦當了明星以後，更是三天兩頭的在微博和臉書上曬她的首飾包包。
現在，大約只剩下美好的回憶，跟黯淡的現在了。
如果她沒有殘疾，只是退出了娛樂圈，或許還可以好好嫁人過日子。
如果她不曾跟卓然扯上關系，不曾介入到他們之中來，或許現在依舊可以在香港過著順風順水的生活。
如果……
算了，沒有如果。
程緩緩吸了口初冬的涼氣，往四季風采小區外走去。
程緩緩以為這次見王麗琴和王子曦，就是最後一次了。
她不打算再跟她們母女來往，不會跟她們噓寒問暖，也不會落井下石，就權當是一個城市裏，最熟悉的陌生人好了。
但是，有時候人和人還是講求緣分的，緣分來了，想躲都躲不過。
最讓程緩緩啼笑皆非的是，她跟她們母女還真是緣分匪淺。
尤其是王麗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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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爭執過程中又動起手來，對方老板手中的大勺劈頭蓋臉朝程緩緩砸了過來。
就在程緩緩以為自己即將腦袋開花的時候，只聽到頭頂發出“砰”的一聲，緊接著還有什麽東西稀裏嘩啦落了下來。
她睜開眼一看，才知道是小黃拿著攝像機幫她擋了一下。而在大勺的重擊下，小黃的攝像機壯烈犧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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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緩緩幹脆拍板：“修不了就不修了，去數碼城，你隨便挑一臺攝像機，就當我送你的，反正你的攝像機也是為了我而犧牲的。”
小黃看著一堆碎零件兒，哭喪著臉：“可是這臺攝像機跟了我很多年，都用出感情了……”
“好了想開點兒”，程緩緩安慰他：“舊的不去新的不來，換的新攝像機再培養感情也是一樣的”，說著，硬拖著小黃去了數碼城。
小黃是攝影專業出身，所以對攝像機很有研究，要求也高，一邊跟店員說著攝像機的性能，一邊試著用。
程緩緩對這些沒什麽興趣，便靠在櫃臺上，心不在焉的玩著手機。
這時，小黃忽然拉扯她一下，指著鏡頭低聲道：“程緩緩，你過來看……”
程緩緩急忙湊過去，在他的鏡頭裏，果然看到不遠處的三星手機專櫃前，身穿玫紅色羽絨服，戴著白口罩的女人，正在將櫃臺上的兩部試用手機裝進自己的口袋裏……
此時正是中午，三星專櫃又在做促銷，引得不少人在圍觀，一時半刻，竟然也沒有人發現出了賊。
小黃有些興奮，沒想到，試用一臺攝像機，還能偶然拍到這樣新鮮刺激的一幕。
“真是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啊”，小黃一邊拍攝，一邊喃喃念叨著：“買個攝像機都能隨手撿個新聞……”
他們的身份就是B市電視臺民生頻道的記者和攝像，所以對這種雞毛蒜皮的事兒，都格外留意。
程緩緩專心看著鏡頭裏的那個人，忽然意識到什麽，轉身走到收銀臺那邊，拿出自己的卡：“你好，那位先生手裏的攝像機我要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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